沽醋换酒

【6.9 尼德普的生贺】

群像!  

迟到了一小会儿的生贺

@逆人 的联文!

后半部分是我们合写的!



        我低头看了看手表,分针离对应十二点的那条线还剩下一格,下节是伊卡布教授的化学课,我可不想迟到,虽然他不会像隔壁教刑侦的瞎子那样把我骂到目瞪口呆甚至想录音做个视频,但他也会板起脸毫无威慑力地瞧我一眼——不但毫无威慑力,还会让我想揉他头发。 

 

  收回调戏老师的恐怖想法,我低头紧盯着手表跑向教室,转角处,悲剧发生了,我撞到人了,不是别人,就是那个让我在屏幕对面被原地掰直的约翰·迪林杰,我想象过魂穿被当作人质的银行女职员,甚至摇身一变化身法外狂徒和他一块抢个银行,然而现实往往比我的想象还要魔幻,现在他是我们的历史老师,亲历者自带沧桑感,讲述动荡的时代……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一头撞到他身上了,衬衫很薄,我甚至能感受到腹肌的线条了…… 

 

  “同学,你还好吗?”迪林杰可能是看不下去我像个傻子一样捂着脸杵在原地了,然而我脑子里只有刚刚感受到的腹肌了,甚至喃喃自语,“……腹肌……我可以……“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直到周围人敬畏又同情的眼神落在我身上,我才意识到我说了什么。 

 

  现在装死还来得及吗?在线等,挺急的。 

 

  正当我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思考拔腿就跑的利弊时,拯救我的天使出现了,吉尔伯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或者他一直都在并且目睹了全过程——顺便一提他现在在学校里开了家超市,“咳,”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打个圆场缓解尴尬气氛,“她还是个孩子,先去上课吧。”他挽着迪林杰,眼神示意我快跑,我顾不上思考三十年代的银行抢劫犯是怎么勾搭上良家少男的,捂着脸头也不回地往教室跑,肯定是迟到了。


        然而,教室门口靠着一个活像从油画里走出来的羊毛卷。约翰·风流才子·本校第一老司机·你祖宗·威尔默特完美地堵住了门,他倚着左侧的门框侧身看着讲台前忙碌的伊卡布,带着意味不明的狡黠笑容,权杖撑在另一侧,而我则尴尬地站在门口,不得不让威尔默特停止勘测般的凝视,“伯爵大人,您能让我进去吗?” 

 

  谨言慎行,鬼知道这个幼稚又好事的人会干嘛。 

 

  然后他从他十七世纪原装的衣服里掏出银质的怀表,用贵族那抑扬顿挫的腔调说道,“埃莉诺·克拉夫特小姐——”我脑子里那根弦绷紧了,他叫我全名还带着敬语绝对没好事,他又懒散地眯起眼睛,偏首看向我,露出一个有些恶毒的笑容,轻飘飘地打开怀表递到我眼前,“算算你迟到了几分钟,我认为你还是下节课来比较好。” 

 

  至于伊卡布教授,他在威尔默特身后死亡凝视我,其实有点儿可爱。 

 

  “请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迟到了这么久?”伊卡布蹙着眉,并没有让我进来的意思。 

 

  “我在教学楼里迷了一下路,找到了之后在拐角撞到迪林杰教授了。” 

 

  一声嗤笑,威尔默特日常幸灾乐祸。 

 

  我抬头满脸真诚地看向他,“您别刷存在感了,您再刷您的形象在伊卡布教授眼里就无法挽回了。”


        “滚去学你的习吧。”他终于离开了,代价是伊卡布教授现在尴尬并且茫然,我做了什么啊,助攻不是我这么来的。 

 

  但是我决定进门前偷拍一张威尔默特的背影,那个时代的风格太美妙了,高跟鞋,丝袜。 

 

  正当我要按下快门的时候,威尔默特突然转身在空中挥了下权杖,“你再拍学校就要考虑开除你了。” 

 

  “进来吧。”伊卡布教授望向威尔默特的背影,片刻后就叫我进屋,我就知道他这么善良不会让我站在走廊。 

 

  现在,我严重怀疑这个学校今天针对我,因为现在我课桌上趴着一只大概两厘米的小蜘蛛,大眼睛挺萌的,要是再少六只就完美了,等等,这好像是跳蛛,我在第一排,目测了一下我和讲台的距离,我觉得我可以试试…… 

 

  还没等我用圆珠笔戳他,那只小动物就一跃而起跳向自由,跳向讲台。 

 

  伊卡布教授看到一个不明物体划过讲台上方,然后直直落在讲台上,然后很丢人地直接窜到门口,原谅我用窜这个词,我找不到更贴切的了。 

 

  “谁来把它弄走?”他甚至吓得快跑出教室了,深色的眼睛紧盯着那只跳蛛,生怕他跟过去,我得说这实在是自作多情了。


  这个时候应该有人挺身而出,比如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学生们,比如想撺掇蜘蛛跟过去的我,比如——莫名其妙又过来一趟的威尔默特?! 

 

  “这么快就下课了吗?”他好像又喝了。 

 

  “不,讲台上有只蜘蛛。”伊卡布顾不上威尔默特为什么过来,心有余悸地指了指目前看上去并不打算跟来的蜘蛛。 

 

  “你怕蜘蛛?”他肯定是喝多了,这个时候嘲笑自己喜欢的人,“看来你查案子时候被吓晕的传言是真的,很好的写作素材。” 

 

  伊卡布教授抿了抿唇,皱眉盯着威尔默特,“你到底帮不帮我把它弄走。” 

 

  “你是承认了,”威尔默特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容甚至有几分单纯,“弄走有点儿麻烦。” 

 

  再次提一下,他丝袜下的腿真的好细,他踩着高跟到讲台前,然后……一权杖砸死了那只蜘蛛……这操作,查理二世的棺材板压不住了…… 

 

  此时,下课铃声响起,伊卡布教授看上去如蒙大赦,这时候才想起来问威尔默特,“不过你怎么来了?” 

 

  威尔默特微笑着凑近他,“我在尘世间漫步,遇到你之后才有了方向感。” 

 

  然他们并肩离去,阳光撒在他们的背影上,轮廓像是镀了一层金边。 

 

  我看着他们远去,独自收拾讲台上蜘蛛的残骸。爱情都是他们的,我只有狗粮。 

 

  不,我还有谢尔登·桑德兹的辱骂。 

 

  “你他妈最好解释清楚你为什么迟到了快五分钟?需要我给你张地图防止你的金鱼脑子又他妈让你迷路?用你操蛋的眼珠子看看现在是他妈几点?” 

 

  实话实说,我有时候挺喜欢听桑德兹骂人,前提是他骂的不是我。一旁的汉森助教满含同情地看着我,但是,到目前为止,我没见过谁能中途打断桑德兹骂人,尤其是骂我,从我问他墨镜哪买的开始,埃莉诺·克拉夫特这个名字就被刻在了他的黑名单上。 

 

  墨西哥夺走了他好看的眼睛,但是现在墨西哥转手送了他一个对象,伟大的情圣唐璜不知道为什么也瞎了眼,神叨叨去撩桑德兹,一来二去竟然真的成了,刀剑和枪支,情圣与浪子。咒骂像是欲盖弥彰,挑衅失了分寸,心思都昭然若揭,在干燥的风中拥吻,一向傲慢又嚣张的人此刻却有些茫然…… 

 

  我真是个天才,挨着骂脑补出同人文。幸好桑德兹瞎了,看不到我这一脸的姨母笑。 


  “那啥,教授您先打住……实在不行我写个几千字检讨,但问题是您也看不到啊,要不我给您唱首《你是我的眼》赔罪……也不对应该是您给唐璜唱这个……” 

 

  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刺激残疾人,但是桑德兹的嘴让我对他完全同情不起来。 

 

  “你他妈要还想毕业就赶紧滚去坐下学习。”桑德兹非常暴力地把门摔上,也许他真正想做的是把我扔出去。 

 

  我不敢再说话,他竟然就这么算了,看来今天早上唐璜应该和他在一起,或者他们昨天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好了,我该住脑了。 

 

  令人头秃的刑侦课总算是结束了,下节是艾伯林的犯罪心理学,他现在依然时不时抽两口大烟,虽然他吸鸦片时迷离的眼神和懒散的神色很好看吧,但是我真的怕他哪天抽死了,我觉得同样担心他的还有教商学的乔治教授。 

 

  震惊,昔日全美最大毒枭竟金盆洗手投身禁毒宣传。 

 

  除了因为爱情,我找不到别的合理解释了,但是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喜欢上艾伯林教授,虽然颜值爆表,但是他就差没把“别爱我没结果”贴在脸上了。 

 

  我在完全可以迟到的课上准时到达,屋里的学生刚到了一半,艾伯林教授趴在讲台上似乎在补觉,但是我并不清楚他到底是睡着了还是仍然醒着。只是单纯觉得他散落在额前的卷发看起来很好揉,审美本能让我抬起来爪子,求生欲让我放下了。 

 

  说起来,艾伯林教授算是从维多利亚时期莫名其妙到的现代,因此他一直拒绝使用现代科技——除了保温杯,绝大多数时候他都不用电脑,仍然用黑板讲课,除非有什么资料必须使用电脑,他会随机挑一名幸运观众去找乔治教授帮忙。 

 

  在上课铃响起的前一秒,他抬头看了眼我们,视线扫过我的时候精准无误地用眼神传达了一条信息——“智障”。我看了看讲台上那一打卷子,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我一个学化工的学什么犯罪心理学,我不就为了看个好看老师吗,我容易吗?


“去把乔治教授叫来一下。”他又在随机挑选即将被狗粮呼一脸的幸运观众了,我低着头没看他,他刚刚那个眼神就说明了他眼里我就是个智障,也许班里大多数人在他眼里都是智障,但是我表现得太明显了。


  “说你呢,克拉夫特。”他稍稍提高了语调,用直尺敲了下我的桌面,我为什么离讲台那么近呢。


  “我找不到他,我今天在教学楼里迷路了两次。”我还在试图垂死挣扎一下,我不想自己把狗粮倒在碗里。


  “他现在不在办公室,这时候是在自行车棚抽烟。”他懒洋洋地翻开书,看上去像是没睡醒,在正式上课之前他可不会精神起来,不过……你是怎么知道他什么时间在哪干嘛的?


  算了,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咱只敢站起来往自行车棚跑。


  乔治教授可能是这些奇葩教授里最正常的人了,也可能是最接地气的,他现在确实站在自行车棚里抽烟,他的脸在烟雾间有些不清晰,散在肩上的金发随风轻轻扬起,夹着烟的手带着戒指……还是在无名指?!好像艾伯林教授也带了个同款……


  “卧槽。”他突然退后一步把没抽完的烟扔在地上,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刚刚胡思乱想没看路,左脚踩到右脚鞋带直接趴在他面前了,“同学,你不应该在上课吗?”


  “艾伯林教授……让我找你整电脑……”我艰难地爬起来,摔得我好疼,一边负责绿化的爱德华同情地看向我,但是不敢扶我,虽然很心疼他……但是他扶我一下我可能就真的起不来了。


  我跟着乔治教授一瘸一拐地走回教室,由于我在教授们当中极其惨淡的风评,没有得到任何同情。


  “你一会儿还有课吗?”乔治教授要走的时候突然倚在门口问道。


  “上午没了,下午还有一节。”艾伯林教授转头看向他,嘴角的弧度很温柔。


  “那我下课来找你。”说完乔治教授就转身走了,艾伯林教授没说什么,但是我猜他很幸福。


  而我就只能对着一共没几分的试卷思考人生了。 

 

  还有艾伯林教授饱含嫌弃和鄙夷的眼神。 

 

  还有三分钟下课,一般到这时候艾伯林教授就不会继续讲什么了,今天也不例外,他关上电脑——我就知道他不愿意用不是不会只是单纯懒得用,合上书,“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时候不干点儿什么我就不姓克拉夫特。 

 

  “教授,我刚刚想到一个镜像问题,打架菜还不好好在办公室待着执迷于和凶手正面刚的警察是出于什么心理?” 

 

  我没捎带谁,我说的就是你。 

 

  他抬头冷冷扫了我一眼,又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很有趣的联系,算作你的额外作业了,三千字论文,下周之前交给我。” 

 

  我果然不该招惹他。 

 

  不该招惹这个一脸正经地和别人戴情侣戒指的男人。 

 

  下节是戏剧课,巴里教授的课,他差不多是最温柔的教授了,怪不得他能让对面发廊一脸阴沉的老板放弃报复社会呢。 

 

  虽然他把自己搭进去了吧,每次他挽着陶德微笑着和我们打招呼的时候,我都觉得边上的陶德随时会谋杀我们。 

 

  理想主义者成功说服了满心仇恨的人,这说明这世间还是有爱和光的。 

 

  不过原课表里这节是地理课,斯派洛教授专属的吹牛说书时间,可惜他现在估计是和那个打铁的小伙子出去疯了,要不是校长人好,就这个出勤率别说工资了,工作能保住就不错了。 

 

  我今天出门绝对是没看黄历,或者我今天脑子有点儿问题,进教室的时候我被毯子绊倒了,深色的西装裤子看上去没坏也没脏,但是我敢发誓我的膝盖绝对破皮了。 


“你还好吗埃莉诺?”巴里教授绝对是这些教授里最温柔的了,他没有嫌弃我也没有嘲笑我,而是弯腰把已经想入土的我扶起来,“需要去医务室吗?”


  “谢谢教授,我没事!”我装作不疼一跃而起,去什么医务室,这么温柔好看的老师少一节课都是巨大的损失!


  “那就好,也许这条毯子想拥抱你一下。”他微笑着向我眨了眨眼睛,我要溺死在他温柔的眼神里了……


  然后他的戒指就把我闪瞎了,上面刻着一行花体字,Sweeney·Todd,果然,这个学校除了威尔默特选错对象用错方法以外,就没人不撒狗粮了。


  放学了,我要做两件事,第一件是去取我订的中餐外卖享受生活,第二件是去超市买创可贴挽救一下我的膝盖。


  在胃的驱使下一路狂奔到门口,途中和艾伯林教授以及乔治教授擦肩而过,但是我顾不上打招呼了,我要饿死了。


  “这孩子疯了吧。”乔治教授的声音。


  “别管她,她智商一直不怎么正常。”艾伯林教授懒散又不屑的声音。


  我抱着我的外卖,奔向学校最偏僻的角落享受我的午餐,一筷子下去满是家乡的味道——此时却有隐隐约约的脚步声逼近。


  “直到现在我才觉得我的灵魂完整了。”威尔默特要是想说情话还是挺会撩的,但是我现在听到太尴尬了。


  “你确实这里没人吗?”伊卡布教授似乎有点儿紧张。


  “谁会大中午到角落呢?”威尔默特声音笃定,“放心吧。”


  什么声音……他似乎是在伊卡布教授脸上吻了一下……


  我放下外卖思考翻墙走的可能性,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在拐角处出现,同时看到了满脸外卖汤汁的我……


  “啧,哪来的花猫?”威尔默特满脸嫌弃地看向我,而伊卡布教授的脸则迅速染上一抹红晕,“你听到什么了……”


  “我听到了狗粮,你们让我的外卖不香了。”我拎起外卖盒子,绕开他们离开,“恭喜你们修成正果,爱情都是你们的,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


  “你不配。”我没看威尔默特,但是句末的颤音暴露了他在笑。


  我拿着外卖盒子,狗粮让我饱了,漫步的巴里教授看到我都没忍住笑了,而他一旁的理发师仍然冷着脸,“你的样子都让我想给你刮脸了。”


  他是开玩笑吧……


  我回宿舍洗了个脸,换了条裙子,果然,我两个膝盖都磕破了。 

 

  出门远远看到个墨镜,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桑德兹,边上那个是他对象唐璜,可能也就他能让桑德兹安安分分待一会儿了,唉,可真想放一首《你是我的眼》送给他们的爱情。 

 

  到超市门口我却停住了脚步,迪林杰教授和吉尔伯特在收银台边上有说有笑,对颜控来说是靓丽的风景线,但就早上我干的事,我觉得我现在进去迪林杰教授可能会拿我祭天。 

 

  转身刚想走却被叫住,“回来。”我僵硬地转身看向他,“教授……您找我……”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迪林杰教授锐利的目光盯得我发毛。 

 

  我看了看吉尔伯特,他苦笑着摊手示意他也不知道我忘了什么。 

 

  这时候我也许应该真诚一点儿,“我不知道。” 

 

  迪林杰教授冷笑一声,“听荣格说你摔了一跤,看样子是把脑子摔坏了,你上周的论文该交了。” 

 

  我终于想起来躺在文件夹里完成了一半的论文,小心翼翼地斟酌用词,“尊敬的教授,能再给我一天时间吗?” 

 

  迪林杰教授挑挑眉,正当我觉得自己要没了的时候,吉尔伯特凑近对他耳语了几句,保住了我的狗命,“明天下午三点之前给我。” 

 

  “感谢您!”我就差没原地来个一百八十度鞠躬,由衷地认为每个狠人都该有个与世无争的善良对象。 

 

  回宿舍估计是来不及了,索性直接去旺卡教授的教室等着,顺便帮我亲爱的姐妹占个位置,无论旺卡教授看起来有多纯良,都不能觉得他好欺负。


        制糖工程课的教室不大,而且每节课都有好奇课程内容前来旁听的学生,这就意味着如果你迟到的话就很可能没有地方坐,所以找个靠谱的同学占座就成了很关键的事情。感谢上帝,她还是有先见之明的,上课前三分钟才走进教室的贝琳达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然后开始透过一个个各种颜色的脑袋寻找自己的小姐妹。


        埃莉诺在教室第一排百无聊赖地转着笔,论自己姐妹总喜欢在人满为患的课迟到边缘试探是什么体验,现在她已经凭借犀利地眼神和诡异的发型——蓝灰混合大波浪,吓退了五个觊觎她旁边空座的人了。出于无聊,她拿起练习本,在背面开始构想终于修成正果的威尔默特和伊卡布今后的生活,甚至控制不住想写篇论文分析,显然她又忘了欠着迪林杰教授的历史论文了。


        在环视了整个教室之后,我们的小瞎子贝琳达终于在第一排发现了正在涂涂写写的埃莉诺,直觉告诉她今天一定有个大新闻。于是贝琳达偷偷从后面摸过去,扫了一眼自家姐妹的本子,“什么,威尔默特和伊卡布教授居然成了!我以为还得几个月!快快快,给我说说是怎么个情况!”直接坐到一边的空位,贝琳达开始疯狂摇晃埃莉诺。


        埃莉诺被晃得有点儿晕乎乎的,“你先放手我给你爆个猛料。”稍稍缓了口气,她神秘兮兮地说道,“他俩真成了,今天中午我听到了,我怀疑诱因是今天早上威尔默特帮伊卡布教授用权杖砸死了讲台上的蜘蛛,又说了几句情话,再加上这么久都铺垫完了……你懂。


        “哦我的天,英雄救美,我好了,”贝琳达夸张地捂住心口,这时上课铃响了,“完了,我想产粮,快告诉我这节课的内容不是很重要,我可以翘掉它不听对不对?”


        “怎么说呢,我一学化学的基本上听听伊卡布教授的课就行,上这个完全就为了看看好看教授,”埃莉诺翘起二郎腿,“所以咱俩现在就构思个大纲出来吧。”“豁出去了,为了神仙爱情,大不了挂科重修,再看一年旺卡教授的美颜又不亏,”贝琳达带着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掏出了自己的小本子,一边翻看之前积累的素材一边嘀咕,“我觉得咱们可能得小声点,被教授发现就惨了,旺卡教授可不像威尔默特教授一样只批评ooc,他是真的会处理学生的。”

         

        埃莉诺眨了眨眼,“这种事大概在瞎子课上最安全了,但是趁灵感在,咱俩冒一次险也值了,而且——”埃莉诺突然卖起了关子,神秘兮兮地说道,“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啥日子,庆祝学校超市打折还是对面理发店酬宾?”贝琳达翻了个白眼,表示并不觉得今天有什么特别的,除了特别衰之外。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埃莉诺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咱学校和这些教授都有不少秘密呢,已经是神秘学范畴了。”又摊开本子想画点儿什么,“说起来……我突然有点儿想画威尔默特女装,伊卡布教授脸红。”“这个好,你来搞个速写,我给你配文,”贝琳达看了眼手表,直接忽略了埃莉诺的神神叨叨,“还有一个小时下课,咱俩争取下课前搞定。”


        “丝袜高跟这是标配,要不要来个束腰?”埃莉诺怎么说也学过两年素描,快速起好了轮廓,“你说,要不要露点儿什么?威尔默特这人不用来做这种事简直是暴殄天物。”

     

        “束腰不要,他的腰可够细,”贝琳达开始勾画大纲,琢磨用个倒叙直接拿女装开篇是不是有点过于暴击,“一定要吊带丝袜,最好配个洛可可式的长裙子,又显腰又华丽,撩起裙子还色气。”决定了,就要暴击,大夏天的,流鼻血当败火了。准备好大纲的贝琳达迅速动笔。


        “长裙子太可了,我光是想象鼻血就快淌出来了,”埃莉诺开始细化,已经大致画好了裙子和丝袜,“锁骨之类的得露出来!”同人蒙蔽了她的双眼,她甚至没有注意旺卡教授的凝视。


        贝琳达瞟了一眼旁边的进度,觉得胜利在望了,“我这边女装部分的描写也差不多了,该走剧情了,我看看后面……”“后面怎么样,总是不及格的贝琳达小姐和她永远在发呆的女伴。”旺卡教授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猛得抬头的贝琳达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吓了一跳。埃莉诺僵硬地抬起头,与旺卡教授对视,把“作品”藏起来绝对是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求个宽大处理,“教授……您看今天这个日子……不宜生气,不宜处理学生……”


        丝毫不了解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的贝琳达尝试顺着埃莉诺的话说,“是啊教授,您看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校长一定忙得脚不沾地,肯定是没时间处理学生的是吧……”旺卡教授扬了扬眉毛,“啊哈,你不说我还忘了,他一年里也就今天比较闲,我是得把你们两个带过去好好算算以前扰乱课堂的账。”贝琳达瞬间想穿越到一分钟前抽死自己,她没事提校长干什么,话说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啊,贝琳达用绝望的眼神向埃莉诺询问。


        埃莉诺甩了甩头发,满脸的慷慨就义,如果她没拎着那张威尔默特女装图就更像那么回事了,“见校长……那就见吧,正好我们也该当面祝福一下,就是教授您别提以前的事行吗?”旺卡教授已经走到门口了,“敢做不敢当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依旧不明情况的贝琳达一脸苦大仇深地跟了上去,她就说自己的预感从来不准,果然没有最衰只有更衰。




——————————尼德普视角——————————





        我是约翰尼·德普,很久以前,具体多久我记不清了,我醒来之后发现家里满是演过的角色,确定不是梦之后,我突发奇想建个大学,让他们去讲课,不想讲课的游离四方,今天是我的生日,陶德和疯帽子替我做了造型,卡斯特夫妇帮我简化了智能机的操作流程,现在我正清闲地待在校长室。


        然而清闲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在我打算休息一下好应付晚上要来的一大堆朋友的时候,有人敲响了我的办公室门。“Johnnnnny~我这里有两个麻烦需要你处理一下~”威利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他真的是秉承了做巧克力时的认真态度,坚决不放过任何一个“坏坚果”。我无奈地打开门,打算看看这次又是学生们犯得什么事。


        威利一手一个,拽着两个小姑娘就进门了,她们手上似乎还拿着什么奇怪的东西,但是我的视力不允许我看清那是什么,“好吧……女孩们你们干嘛了?”而左边那个染着灰蓝头发的女孩却突然一本正经地站直,“生日快乐!”她竟然知道!


          右边的女孩愣了一下,不过紧接着也补了一句“生日快乐”她似乎注意到我刚刚眯着眼没能看清她们手里的东西,随即转了转眼珠又加了一句“校长,我们是在给您准备生贺的时候被旺卡教授抓到的,我们知道错了,下次一定把听课放在第一位,您就原谅我们这一次吧~”我当然发现了她瞟向威利的眼神,我猜那大概是求威利别揭穿她们,好吧,孩子们可爱的小伎俩,估计有这个把柄在威利手里,她们以后也不敢再犯了,总揪着孩子的错不放可不是好事,“好吧,谢谢你们,下次不能这样了,你们知道的,学习比较重要。”蓝灰头发的女孩抬起来有些骄傲,“校长您可以问伊卡布教授和乔治教授,我化学和商务学的很好的,”她的声音又突然小了,“就是别问艾伯林教授和桑德兹教授……”真是个有趣的孩子,也许今天可以让她们稍稍放松一下。


        “好吧孩子们,我是说,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留在这里等着分蛋糕,”我微笑着对两个孩子说,突然发现其中一个是早晨在我办公室楼下摔倒的小姑娘,爱德华把我窗前的绿植剪成蛋糕这件事似乎给她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不过她看起来倒是和爱德华比较熟,于是我又补了一句,“顺便帮我一个小忙,你们知道的,爱德华会需要一点帮助。”这时门再一次被敲响,好吧,客人们到了。


        “祝贺你他妈的生日快乐,”这个语言风格,除了桑德兹就没别人了,他推开门大步走进来,身边跟着唐璜,“我和唐璜给你挑了副遮光眼睛,希望能挽救一下你还在的眼睛。”


        唐璜把包装好的礼物双手递给我,“生日快乐,愿你永远如星河璀璨。”


        “谢谢你们,等着分蛋糕吧。”我接过礼物,真没想到他们两个会走到一起。


          突然窗外传来咏叹调般的朗诵声,“Love Johnny,I……”我顺着窗户看过去,果然是伯爵那个小祖宗在做诗朗诵,感谢伊卡布把他的嘴捂上拖了进来,不然我真担心他念些太奇怪的东西教坏学生,不过他们两个怎么会一起来。灰蓝发的女孩看出了似乎我的疑惑,小声补充道,“他们两个今天中午正式在一起了。”我挑了挑眉,看样子他们在这个世界得到了幸福。


        “Johnny,生日快乐!”一个活泼的声音传来,汉森也来了,巴尔杰自然也跟在他身边,微笑着递给我一个包裹,“一套已经停产枪械模型,我倒希望能送你套真货。”


        “谢谢你们,不过真货就算了。”我半开玩笑地回应。


        “我也想送套真货来着,可惜条件不允许,”这么一会儿,迪林杰和吉尔伯特也来了,吉尔伯特轻轻捅了下迪林杰,似乎是提醒他注意点儿,迪林杰不在意地笑笑,送上一瓶陈酿,“男人的浪漫有两种,枪械和美酒。”


        “这简直是收藏品了。”我接过酒,不出所料,酒的品质极好。


        伯爵和伊卡布终于黏黏糊糊地走了进来,看起来伊卡布已经成功劝说伯爵让他放弃了当场朗诵,也是,谁能保证他不说出点少儿不宜的话,这里还有小姑娘呢。


        “Dear Johnny,这是我为你作得诗。”伯爵依旧是唱歌一样的声音,伊卡布插话道:“放心看,我盯着他写的,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伯爵颇为幽怨地拿出一打废弃草稿,“你想看之前的版本也行……”,我忍住笑接过了那个正常的版本,“原版你就交给伊卡布收藏吧,每个人的伟大还是让爱人理解最好。”


        “说得非常对,比如我就很理解莫特在现代文学上无可比拟的成就。”“当然没得比,你只看过我的,还能和谁比。”科尔索牵着莫特的手一边拌嘴一边走进来,“生日快乐Johnny。”两个人送的的都是书,莫特带来了他还没发表的新小说,科尔索的是一套看起来应该进博物馆的古书。


        “希望我没来晚,”艾伯林也牵着乔治来了,新的时代对他们来说都是新的开始,“生日快乐Johnny。”乔治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我有些迟疑地接过去,我还没忘记他以前的职业,艾伯林也有几分狐疑地盯着他,“放心好了,普通的烟草,没有其他东西。”乔治又转头看向艾伯林,“倒是你,趁早戒了吧。”我也跟着揶揄道,“是啊,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艾伯林有些无奈地微笑,“我在试。”


        看着满满一屋子的人,我突然发现格林德沃还没出现,作为有魔法加持的人,他不是应该最早到吗?还是他又去搞事情了,我突然有点头疼。


        “看起来你还是不习惯把我往好处想,”格林德沃突然出现,身后漂浮着一对零零碎碎的东西,幻影移形有的时候真的好用,但摄魂取念可就有点犯规了。


        “你这是不传销改小商品批发了嘛。”我调侃到,我想和黑魔王这么说话的,除了邓布利多也只有我了。


        格林德沃没理会我,自顾自的说,“那些来不了的托我把礼物带给你,唐托的捕梦网,天知道我找了他多久才找到;萨姆的卓别林纪念画册;摩迪凯的画,对了,上面有个纸条写的‘赝品,但骗过好多鉴赏家’;巴纳巴斯的古董收纳盒,对就是那个装着一堆推销名片的……”


        “天,我忘带我的礼物了,”威利突然叫出声,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听到巴纳巴斯才想起自己的礼物。


        “有人说礼物嘛?”这个时候疯帽子抱着一个大包裹从门口探出头来。好吧,现在我知道了,威利的糖果礼包上印着好大一个旺卡巧克力商标,果然都是生意人……


        被打断的格林德沃没继续说,我指着一把吉他问他,“这是谁送的?”


        “理查德,他离开以后去搞摇滚了。”格林德沃的表情颇为复杂,我大概可以理解他见到理查德的时候是个什么场景了。


        “他们应该都有标注,你自己去看吧,挨个说太麻烦了。”


        “你不送我点什么吗?”我玩笑着问道,没指望格林德沃这个纯种巫师能送出一份麻瓜礼物。


        “你知道的,我送的东西你都用不了,送就是浪费,”格林德沃挑了挑眉,“所以我为你做了个预言。”


        “预言?”我有点好奇,人总是对未来既期待又恐惧。


        “那件事,最糟糕的那件事,会在你下一次生日之前完美结束,”格林德沃顿了一下,确定我已经理解了,“所以我明年再祝你生日快乐,下次会有正式的礼物的。”


        “抱歉我来得有些晚了,”巴里挽着陶德进门,带着和善的笑容,陶德仍然是那种冷峻的面孔,但是我知道他已经放下仇恨了,巴里递给我一本装订精美的书,“我的新剧本,如果不介意,我希望您可以写序言。”陶德冲我微笑了一下,我知道他全无恶意,尽管他笑得和电影海报上没什么区别。


        “当当当当,伟大的杰克斯派洛船长来啦,”杰克还没上楼声音就传到了屋里,好吧,听声音他今天应该没喝酒,这倒是个好消息。“生日快乐~my deepest love Johnny~”杰克摇摇晃晃走过来,边走边在身上扒拉,我怀疑他打算直接从身上揪个东西送我,但在他决定好送那个之前,陪同前来的铁匠就狠狠瞪了他一眼制止了他,杰克看起来有点无奈地接过铁匠准备的剑,递给我的同时还在嘀咕,“这有什么纪念意义……”


         “生日快乐。”苍白的少年挥舞着两只剪刀手进门,指了指窗外那巨大的蛋糕形绿植。


        “谢谢你,爱德华。”我上前抱住他,如果他不能抱我,那就换我抱他。


        能到场的人已经都在这里了,我清了清嗓子打算好歹要说点什么,“好了我的朋友们,你们知道的,我不是很擅长应付这种场合……其实我有背稿,但我现在不想念了,那太虚伪了,而基于咱们之间这种很特殊的关系,我认为这并不太必要。你们每一个都陪我度过了一段独一无二的时光,你们是我的记忆,我的人生,我灵魂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人们都说我塑造了你们,可是我却知道,是你们塑造了我。我的朋友们,我深切的爱着你们,感激你们。”


        我有点哽咽了,走过半生蓦然回首,才发现我拥有这样多爱我的人,我的粉丝,我的家人,还有我的每一个角色。


         “好吧,煽情的话就这么多,现在我们该分蛋糕了!”

        

        哪需要那么多眼泪呢,毕竟过往已成过往,未来将无限幸福。




——————————阿怪叨叨叨————————

普子生日快乐鸭

三次元再忙过生日也得有排面

愿普子越来越好,操心事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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